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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爱欲何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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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>     梁斯彭交完住院费往病房走。还没到病房就听见一个尖得难受的女人声音在里面说话:“……万邦,爸怕是不行了。老胡同的房子转给你没有?”

    “你真是的,咱们现在又不是穷的过不下去,住的那么大的别墅,你还惦记那套老房子。”一个中年的男性声音说。

    “我这也不是为了房子,那可是好地段啊。斯朗马上可就上初中了,现在的学区房多紧张你知道吗!大别墅换了也就是一五十平米。我这也是为你省钱啊!”一旁戴着红领巾的小男孩趴在床边,听到说自己,抬起头看着大人。眼睛忽闪忽闪的。小孩子还小,很多事不懂。

    这两个声音对梁斯彭来说再熟悉不过了:一个是他已经七年没叫过“爸”的父亲梁万邦;另一个是他永远都不会叫“妈”的后妈赵美良。

    梁斯彭像没看到他们一样径直走到床边,看着仍在昏迷中的爷爷。说话的俩人看到梁斯彭进来,都停了下来看着他。一个是在看儿子,另一个像是在看敌人。梁斯朗过来抱住梁斯彭的腿叫哥哥,梁斯彭摸了摸他的头,看着斯朗的眼睛,感慨万分。

    梁斯彭十六岁时有了这个弟弟。那天是他中考考试的最后一天。因为母亲的离世,梁斯彭休学一年,应该已经上高一的他却才要中考。踏出考场,别的学生都有家长来接,唯独他,只有爷爷来接。爷爷安慰他,谁接都是一样的,关键是考上高中。梁斯彭表面上不说什么,但那个年龄的孩子最为敏感,怎么能不多想呢?他爸那时正在医院,同天,他有了另一个儿子。梁斯彭也有了个同父异母的弟弟。回到家里的梁斯彭还想向爸爸说说自己考得挺好,却看到人家一家三口沉浸在添丁进口的喜悦之中。与此相比他的小小考试又有谁会在意呢?

    梁斯彭当晚没回家,一个人在街上逛荡。只想大哭一场。那晚他在地下通道听一位流浪歌手唱了一晚上歌。他没有哭,母亲临终前告诉他要好好生活,他不想自己伤心让母亲也难过。第二天早上梁斯彭趴在垃圾桶上醒来的时候,找他的还是只有爷爷一个人。

    那之后梁斯彭买了把吉他自己练,心情失落的时候就与吉他为伴。希望能逃开家里的复杂生活。赵美良有时候还不依不饶,说吉他太吵吵到婴儿了。梁斯彭不在乎。再后来上了大学,梁万邦希望儿子能学工商管理出来以后接自己的班。梁斯彭自己报了音乐学院。梁万邦很生气,说梁斯彭不成才。梁斯彭压抑多年的火再没压住,张口就是:“你现在说我不成才,生下我来你管过吗!”

    梁万邦那时不过四十,火气正旺,听见儿子竟然这样跟自己说话,怒火中烧:“我没管!我没管,你这些年吃的谁的,用的谁的,花的谁的钱!这吉他,用谁的钱买的!”说着抓起梁斯彭的吉他顺地摔成两半。钢丝琴弦扭曲着,发出哭泣般的声音。梁斯彭看到自己心爱的吉他被摔了,也没恼也没闹;默默捡起地上的残骸,慢慢地说出一句话:“从今以后我再不花你的钱了,你也别管我。”梁斯彭从那时开始就搬了出去,生活来源全靠自己。有时过不下去,就找爷爷接济点。梁万邦听到儿子与自己决裂的话,内心剧烈震荡。私下里老往梁斯彭的卡里打钱,但是每次都发现梁斯彭一点没用。梁万邦还是害怕儿子吃苦,就给他爷爷多给钱,让他爷爷再给他。梁大爷看得清楚,却解决不了父子之间的问题。赵美良倒是开心,以为终于解决了和自己孩子争遗产的人。

    梁斯彭已经**年没回过那个家了。梁万邦有时想儿子,跑去看他,梁斯彭爱答不理。今天又见到,眼眶已经红了:“斯彭,辛苦你了。”旁边的赵美良翻个白眼,“切。”

    梁斯彭看着爷爷,不抬头。只是说:“爷爷要休息。你们表完孝心,等会爷爷醒来我会和他说的,可以回去了。”声音很平静,仿佛他只是这病房里的护工。

    “斯彭,我昨天实在脱不开身,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脱不开身!我妈走的时候你脱不开身,爷爷手术你还是脱不开身!难道只有钱能让你脱身!”梁斯彭攥紧了拳头。小斯朗吓得眼睛睁得大大的。

    梁万邦刚想说什么,护士进来了。

    “病人需要休息,你们做家属的安静点!”

    “不好意思。”家丑不可外扬,梁万邦瞬间收起了发红的眼睛,问护士:“大夫,我爸他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“术后昏迷呢。老人年纪大了,你这做儿子的也真行,还不如你儿子,守在他爷爷身边一夜都没合眼了。”小护士真拿自己当大夫,她比梁斯彭还小几岁,倒把梁万邦说得一愣一愣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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