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段路看似很短。其实很长。她走到现在脚都有些麻了。
两个人在那个入口面前站定。云里依旧是握着挽姜的手。只见他侧过脸。俊美绝伦的脸上带着淡淡地肃穆:“准备好了吗。”
挽姜看向那个里面似是一个很大漩涡的入口。默默地点了点头。手里不自禁的抓紧了云里的手。云里伸出手摸摸她的头。声音沉稳似带着让人信服安心的魔力:“别怕。有我在。”
说完双手绕过挽姜直接将她整个的抱在怀里。纵身一跃跳进了那个巨大的漩涡。
漩涡一阵剧烈的颤抖。圆形的入口扭曲成千奇百怪的形状。有隆隆的雷声滚过。不一会儿又重新归于平静。
挽姜只觉得一阵无休止的天旋地转。身子被云里紧紧地抱住。伏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。心里沒有半分害怕。只是这巨大的晃荡让她差点将方才吃进肚子里的糕点全数吐了出來。真的是太能折腾了。估计等她进去时已经被晃晕过去了。
终于。晃动停止了。一瞬间变得极为平静。挽姜只觉得云里抱着她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。刚一落地。挽姜就使出全身力气猛的推开了云里。自己无比迅速的冲到云里身后的草丛中张嘴吐了起來。
她憋到现在委实是忍不住了。
在将胃里的酸水都吐出來之后。眼前突然多出了一方素雅大气的锦帕。挽姜不客气的拿过來擦了擦嘴。扶着旁边的树干虚脱般的站了起來。眼前还是有小星星在晃。
“本公子今日终于是瞧见你的能耐了。唔。能吃又能吐。”云里抱着胳膊好整以暇的觑着她。嘴边挂着无比欠揍的笑容。
挽姜一梗。气呼呼的将那方锦帕揣进怀里:“这东西归我了。就不还给你。”
“你觉得本公子会想要那个脏兮兮的帕子。”云里颇为嫌弃的看着挽姜。眼里是张狂无比的讽刺。
深呼吸一口气。挽姜突然笑的无比灿烂的看着云里。眼里是活泼泼的算计:“哦。是吗。嫌脏啊。那这样呢。”
说完她猛的扑向云里。在云里错愕之际麻溜的蹭着他胸前的衣服再次擦了一遍嘴唇。然后。她笑嘻嘻的退出來。看着云里白皙的脸瞬间黑了下去。心情愉快的拍了拍手朝前走去。
敢嫌弃她脏。她现在还嫌弃他更脏呢。
挽姜欢快的走着。乌溜明亮的大眼睛四处扫望着。好奇的东看西瞅。将云里方才进來前说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。
“啊。”挽姜看着左前方突然一声尖叫。吓得立刻捂住自己的嘴。忙不迭的退回到云里的身边。揪着他的衣服死死的拽着不放手。
云里此刻已经换了一身清爽利落的蓝色长袍。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。面容俊美如玉。身子傲挺如松。有清风路过。扬起他洁净雅致的衣摆。风度翩然气宇天成。
“现在知道害怕了。方才欺负本公子的蛮横去哪里了。”云里微微低头。此时此刻还不忘记说她两句。挽姜气郁。身子又往他身后缩了缩。
好汉不吃眼前亏。她回头再跟他说理。云里真是忒沒有风度了。现在这样还不赶紧应付眼前的情况。他们两个的私人恩怨何时不可以解决。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啊。
挽姜再一次看向左前方。心里那股想要呕吐的感觉再一次冒了上來。她捂住嘴努力的憋回去这难受的滋味。大眼睛盯着前面一瞬不瞬的看着。心里的恶心多于恐惧。
前面有一群精怪朝着他们走过來。她望着这群精怪。终于是懂了为何云里说这里的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。分明是活着的怪物。
为首的是一个牛身人面的怪物。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。长长的拖在了身前的地上。枯乱如杂草。牛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。有的还在往下滴血。有些伤口在腐烂溃脓。一阵恶臭扑面而來。
这些都不是重点。重点是。这个牛身人面的怪物一路朝这边走來。嘴里一路还在吃东西。他吃的是自己的眼珠子。黄色的眼珠子。只见他伸手直接抠出自己左眼的眼珠子塞进嘴里慢慢的嚼着。咬破眼珠子时冒出的黄色汁液顺着嘴角流淌出來。待他整个将眼珠子吞下去。左眼又会立即长出來一颗眼珠子。
然后他就会伸手去抠自己的右眼珠子塞进嘴里。如此周而复始一次次循环。看的人胃里一阵恶心。
挽姜毛骨悚然的看着这个怪物。再也沒有一丁点想要吃东西的想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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