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脸色微微一变,轻手轻脚地走过去,就见少女一手按着胸口,一口细牙死死咬着唇,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。
“楚羲和。”他叫她。印象中,他从未如此心平气和地叫她的名字。
他看到她,总是厌恶的,不耐烦的。
“唔”少女略略抬起眼睛,就着月光,他能看到她眼中有盈盈的水光,神色间却平淡无常,“是鼻孔君啊。”
他蹲下身去,拨开她颊边的散发,“什么鼻孔君你在这里做什么”
“思考人生。”她轻轻笑了笑,避开他的手,抬眼的眼又垂下,做出深思的模样,“免得以后在人生的道路上迷了路。”
“是吗”姬流觞微微皱眉,看着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上滑落豆大的冷汗,这才有些恍然。
莫言欢曾经说过,那一剑,足以致命。
穿心一剑,总不会好得那般利索。
他蹲下身去,看那少女向旁边缩了缩,忍不住叹息一声,抚了抚她的发:“是心口痛吗”
楚羲和迷迷糊糊地听着他说话,本能地去抓他的手,细碎的一口小牙立刻凑了上去。
手被咬住的痛,远远不及刀伤剑伤或者是灼伤。可是,姬流觞看着那少女微微的身子,似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在转嫁痛楚,他的心霎时也复杂起来。
眼前的少女,在还未出生的时候,就是他命定的妻。从她出生的那一刻,他就该好好保护她,让她永远不必知道人生会有如此痛楚。
可是那几乎致命的一剑,虽不是他亲手所至,却也不遑多让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少女慢慢停止了,松开贝齿抬起眼睛,却是脸色大变:“呃鼻孔君”
姬流觞刚刚松的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了,吐不出也咽不下:“不准叫我鼻孔君”
楚羲和十分委屈地叹了口气:“壮士,你每次看我的时候都仰着头,我只能看到鼻孔,不叫鼻孔君叫什么”
姬流觞恶狠狠瞪了她一眼:“含你该叫我夫君”
“壮士,光天化日的,”楚羲和看了看天色,微微一顿,伸出手卷在唇下咳嗽了两声,“就算是黑天昏地的,也不能调戏良家妇女”
“”姬流觞看着眉眼弯弯的少女一时语塞,她的手一只手仍然按在胸口,眉眼却弯了起来,好像方才的一切只是梦境。他叹了口气,轻轻拍了拍她的头,“回去吧。”
楚羲和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了,尖叫一声,抬腿就跑:“竹马救命啊”
姬流觞只觉得眼前一花,便见那少女裙裾飞扬着,迅速消失在回廊的拐角处。而白发的少年,则一脸含煞地立于月光之下。三尺青峰闪着冷冽寒光
他有些郁闷:“本王看上去真的那么可怕吗”
白发的少年冷冷哼了一声,收剑的同时给了他一个极其鄙视的眼神。
再回到烤肉的地方,他发现众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。而一贯冷漠的国师大人,也叹道:“宣王殿下,得饶人处且饶人”
本王分明什么都没有做而且还被咬了一口虽然是自愿的
他看向缩在人群的少女,恶狠狠地握了握拳:很好,楚羲和,你给本王等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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